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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润旭】白雪公主番外之七宗罪(1)

题记:神说,人人生来有罪,不分尊卑贵贱。

 

七 宗 罪 之 傲 慢

 

太微是衔着金汤勺出生的,作为天之国万众瞩目的王子,他从呱呱坠地起便承载了无数国民的希望,因为彼时的国王成婚已经多年,曾经有过一个嫡子,却在十岁那年夭折,群臣都在为王国没有继承人而焦灼不安,王后求医问药多年,后来终于怀孕,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。

 

可以说从小到大,王子所接受的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,而众人不分轻重的溺爱也造就了极为傲慢任性的个性,他会因为不舒心而轻蔑称呼自己的乳母为肮脏的猪猡,也会因为地板擦得过于干净滑倒而惩罚无辜的侍女,但父王母后从来没有责备过他。

 

毕竟整个王国都是他的,区区侍婢乳母又算得了什么,身为天之国的王子,血管里流淌着的是极为尊贵的血液,那些不过是低贱的下等人,又何须给予多少怜悯,太微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,于是越发的傲慢,只和那些贵族子弟相交,那些平民从来看都不看一眼。

 

直到成年前的那段日子,他总是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可谓无所不能,然而却碰了钉子,那年天降异相,神殿召集大陆所有国家的贵族及部落子弟修习,意图揣摩出神的意图,获得凡人无法企及的魔力,诸多青年男女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天之国,带着无限的期待和向往。

 

百无聊赖站在门口的太微漫不经心迎接着远道而来的贵宾,然而他的目光被人群中的一个女子所吸引,那是来自于鲜花国,拥有无双美貌尊贵无比的王女梓芬,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慈悲的心肠,她是那样的善良和温柔,传说中的月神塞勒涅也不过如此。

 

年少轻狂的太微对她一见钟情,可他冲动的表白却被王女委婉拒绝,那鲜花国与大陆其他国家不同,竟是女尊男卑的国家,继承大位的通常是国主诞下的女儿,身为最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王女,梓芬明白自己嫁到天之国根本毫无意义,更何况她早已有了青梅竹马的心上人。

 

她虽然时常对着素味平生的人微笑,可唯一的真心早已给了与自己一同长大,即将在继位后成为自己王夫的爱人洛霖,太微的频频示好让她不厌其烦,可碍于国与国的邦交却无法得罪王子,只能装着糊涂一次又一次的委婉拒绝王子的好意。

 

初次碰壁的王子并没有熄灭自己的爱慕之心,他见梓芬似乎不喜欢自己过于傲慢的态度,于是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性格,装作和善的模样与其他地位低微的人结交,不少人被他的态度所迷惑,于是认为太微王子并非传闻中那样暴戾古怪,开始为他说起好话来。

 

来自天之国最大部落的首领之子“青雀”便是被迷惑的人之一,虽然侍从对其过于急切结交太微王子的态度有些不安,然而那人却是执意如此,即便是收到家中寄来的信笺也依然我行我素,太微虽然享受着这些往日看不上眼之人的奉承,内心却根本不屑一顾。

 

随着时间的推进,这些从大陆各个角落聚来的天之骄子们努力按照神官的要求修习,可最后能够修出聆音术的也只有鲜花国的王女梓芬,那是一种极其神奇的法术,能够感受他人内心是善还是恶,其余的人根本一无所获,神官极其失望,只能叹着气回去神殿向教皇禀告一切。

 

而修成法术的梓芬更是成为了众人的焦点,也让王子的心越发炽热起来,然而随着王女归国日期的临近,他却依旧无计可施,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就从手心溜走么,太微愤愤不已,然而那天却恰恰天赐良机,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
 

那晚王女不知为何昏睡在房间,而形影不离的侍从则根本不见踪影,太微挥退了紧跟着自己欲言又止的侍从官,偷偷的溜了进去,关上了门,即便梓芬对自己露出笑容,可他分明能够感觉到,那只是一种客气敷衍的笑容,根本无法与收到书信时的欣悦相比。

 

那一晚他在房间里逗留了许久,最后才满足的穿着凌乱的衣裳出来,而后瞪着眼让侍从们闭上自己的嘴,兴冲冲的跑去最疼爱自己的父王那里,去请求迎娶鲜花国的王女为妻,然而从来都对自己予取予求的父王却皱紧了眉,发出那样不赞同的言语。

 

“那个女人不好控制,你还是打消这个心思罢。”父王淡淡的道,身为掌控天之国的君主,他向来对鲜花国颠倒伦常的女子敬而远之,根本不会同意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迎娶,若说最适合的联姻对象,莫过于国内最大部落首领之女,只有这样才能解除王国的最大危机。

 

遭受痛击的王子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房间,而醒来的王女则痛不欲生,想尽了法子,却根本找不到玷辱她的匪徒,只能哭泣着回了自己的国家,因为不洁失去王女的继承权,被自己的亲妹妹梓岚取而代之,后来又过了一年左右,便听见前王女梓芬因病去世的消息。

 

太微十分扼腕没有娶到自己的心上人,而对于父亲一力要求的部落首领之女,他又怎能看得上,即便那人拥有着美艳绝伦的容貌,几乎与梓芬不相上下,而且对自己也十分的热情,可他的心早已随着去世的女子死去了,根本无法动容半分。

 

或许从心底他怨恨着这个占据着妻子位置的女人,也就是因为这个女人,失去了自己一生的所爱,以往矫装的和蔼终于被一贯以来的傲慢自大所取代,他放任着那些看人下菜的侍从和宫女去羞辱自己的王妃,时不时添油加醋,向贵族们倾述自己对于妻子的不满。

 

那个女人从明艳一日日的枯萎下去,就好像远离故土的花,太微并没有在乎对方的心情,他素来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,然而那一天他微服私访去民间游玩,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个卖花女,赤着脚穿着麻布衣裳的女孩是那么的可怜,但抬起头的某个角度却像极了一个人。

 

那个他从未得到过,已然泯灭在记忆深处的女子仿佛又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,太微无法掩饰自己的吃惊和震动,他假借商人的名义招募了女子,随后就像重温鸳梦一样宠幸了这个贫民女子,然而醒来后他却觉得索然无味,那只不过是一个替身,一个可悲的替身而已。

 

随意丢下几枚金币急匆匆从那个简陋的旅店离开,太微的心中满是荒凉,而回到王宫被父母责备的他更是难受的无以复加,开始肆意放任自己,沉迷在情人们醉人的眼波里,把自己的妻子丢在一边不闻不问,时间一长,竟连苛待妻子的母后也看不下去了。

 

兴许是妻子的弟弟青雀率领着部落的青壮归入了军队编制,又为天之国打了好几回的胜仗,为了安抚妻子,母后终于把他喊了过去,要求他履行身为丈夫的职责,太微十分的愤怒,那一晚期待满满的女子得到的不是温柔的爱抚,而是毫无怜悯之心的粗暴举止。


王妃眸中承载的火焰终于一寸一寸的熄灭了,她形同孤魂般生活在那寂静空旷的王宫里,而随着国王和王后的先后逝去,太微终于成为了天之国的国王,而此刻却再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做什么,他纵情声色,宠幸那些谄媚的大臣,打压青雀将其放逐到边疆。

 

而当他去打猎,意外经过一个小镇驻扎时,却发现那个当年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,那容貌大抵是因为困苦而变得憔悴,但跟在身边的是一个畏缩有些面熟的少年,太微大为震动,细细思索着孩子的年龄,差侍从官去打听,又偷偷用王族秘术核验,终于确定那是自己的孩子。

 

正巧这些年因为没有后嗣,那些王族元老不知说过他多少次,将那孩子带回去,好歹也能让那些老家伙别那么聒噪,太微想着,便想着让那贫苦的女子交出孩子,自己给予足量的补偿,可女子却不依不饶,以死相逼,想要见自己一面。

 

太微兴趣缺缺的去见了面,眼前的女人在贫困的生活中变得狡猾而难缠,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天真,但看见那张与梦中女子极为相似的脸,对着自己露出可怜恳求的表情时,他的心骤然被触动了,就仿佛是最最隐秘的内心被人窥探了似得,稀里糊涂的接受了女子的示好。

 

带着私生子和女子回王宫的太微意外听见了王后怀孕的消息,但他根本不为所动,竟连去看一眼都不愿意,王宫诸人的天平渐渐倾斜,比起那位不受欢迎的王后,新来的簌离夫人出手大方,又生了国王的长子,看起来更值得结交。

 

日子如流水一般的过去,王后郁郁寡欢,根本得不到丈夫的欢心,而太微虽然宠幸着簌离,却时常鄙视着其身上低贱的血统,甚至对于那个上不了台面的长子润玉也是时常动不动就呵斥辱骂,心灰意冷的王后在一个雪夜生下了孩子,然后纵身跳下了高高的塔楼。

 

谁也不知道一个刚刚生产的女人怎么有力气爬过高高的窗沿寻死,太微有些不忍的去那偏僻的房间,然后他看见了自己初生的孩子,乌压压的胎发和雪白的皮肤,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孩子,当询问性别的时候,服侍的贴身侍女吞吞吐吐的道:“是公主,王后生下了一个公主。”

 

跟在身后的簌离夫人舒了一口气,同时嘴唇上翘笑的那样开怀,太微站在窗户边朝着外头眺望,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,遮盖着底下一滩鲜红的血迹,侍从们正如蚂蚁般忙碌着,清扫着王后留下的最后痕迹,他突然有些不安,也有些自责,伸手抱过襁褓中的孩子逗了逗。

 

天终于亮了,雪也停了,带来了金色的光笼在这座宏伟的宫殿上,太微看着怀中有些不安哭闹起来的孩子,脱口道:“旭日初升,就叫她旭凤吧。”从那以后,旭凤公主受到了国王最多的宠爱,他肆意宠溺着这个唯一的女儿,就像是在为当年自己的过失恕罪似得。

 

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,而后举行了成年礼,却在打猎的时候丧命,太微几乎崩溃,他如珠如宝宠爱的女儿,如今却连尸身都寻不到,过度的悲痛击溃了他的身体,而他也没有料到,从来没有放在眼中,肆意斥责的儿子竟然敢谋反,将自己赶下国王的宝座。

 

这真是报应,因为中风而半边身子无法动弹的太微那样想着,居住在远离王宫的庄园里,每一天的活着都像在受罪,而随着双脚不能行走的簌离也被送来此地之后,他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,那个已有些疯癫的女人时常用稀奇古怪的想法来折磨着他。

 

由于这个女人拥有着当上国王的儿子,那些服侍的下人们也都对虐待他的做派视而不见,于是饭菜变成了冷的,馊掉的连庄园的狗都不吃的东西,柔软温暖的被褥被人泼上了水,空旷的寝室里的炉子再也没有生起过,太微终于死了,死在一个寒夜里。

 

在阖上眼眸的最后一瞬间,他回光返照的想起了自己的一生,看见了自己因为傲慢自大而产生的罪孽,从内心深处开始忏悔:主啊,我所信奉的主,这都是我的傲慢惹的罪,我祈求你的怜悯,祈求你降罪于我,祈求你让我赎尽这一生的罪过。

 

他絮絮叨叨的说着,感觉自己的身躯越来越轻,越来越轻,最后灵魂离体而出,剩下一具青白的尸体躺在湿漉漉的床铺上,微微开着的窗掠来几许风的气息,就像在为这个忏悔的先国王送行,傲慢真是能够毁掉人一生的东西,可生来尊贵的王子却从没意识到这一点。

 

傲 慢    完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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