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设:吃下浮梦丹的是天帝太微,结局会怎样?
荼姚:太微竟然为了一个区区花神,要废了我的天后之位,我绝对不能接受。对了,这是母亲予我的浮梦丹,道是吃下恍如大梦三生,有些人有些事再不能记起。如今我如临危崖,只能姑且一试。
太微:荼姚,你最好识相些,早早交出天后玺印,自请退位。若不是看在你生了嫡子旭凤,又平日里无甚过错的份上,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?
荼姚: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们也携手度过了数万载时光,荼姚从不敢违逆陛下。只是陛下所言,让荼姚有些伤心,一时忘情而已。陛下有令,荼姚不得不从。这是当年你最爱的星辉凝露,我从水神那里得来,陛下不妨尝一尝。
太微:洛霖么……这事我对不住他,也罢,日后赐他一门体面婚事,这事也就了了。唔,这星辉凝露的味道还是一如往昔般甘洌,清甜……怎么,忽然有些头晕……
荼姚:陛下!陛下?
太微:唔,刚才有些头发昏,好像忘记了什么。对了,荼姚你怎么在这里,跪在地上做什么?快起来。
荼姚:陛下不是说要废了我的天后之位,娶那花神梓芬为妻,荼姚自认德行不配,只得自请下堂。
太微:梓芬?你是说洛霖的小师妹?说起来当年匆匆一瞥,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,洛霖护得跟什么似的,我怎可能娶她为妻。荼姚你多虑了,快快起来。只要有我在一日,你便是这天界独一无二的天后。
荼姚:谢陛下恩典!(这浮梦丹果然好用,如愿洗去那些情愫记忆,只是后续还需小心为上。)
后天帝太微又为水神洛霖和花神梓芬赐婚,诸多仙人人人纳罕,只是成婚之后水神便奏请携妻去了封地,杳无音讯,些许闲言碎语都被天后荼姚镇压,自此天界再无风波。
数千年后,花神梓芬产下一女,名为锦觅,天帝太微龙心大悦,呈上无数珍品之外,更为嫡子旭凤与锦觅赐婚。锦觅便被水神送入天庭,居于栖梧宫旁侧的凝霜殿,深居简出,两人青梅竹马,倒也其乐融融。只是某一日锦觅贪玩外出,却在洞庭湖畔遇见了一位极其清隽的公子, 至此埋下祸根。
锦觅:这位公子身形单薄,白衣胜雪,脸上也是没有半点血色,看起来颇为可怜,我去认识认识他。
润玉:这便是锦觅……那人的未婚妻么。可叹可笑,同为天帝之子,一个自小金尊玉贵,高高在上,一个被踩落泥沼,被排挤被放逐。旭凤,如何你能如此好命?我不服!这仙子看起来天真可爱,正好为我所用。
锦觅:你看起来像是一条白鱼,我就叫你小鱼仙倌吧。
润玉:多谢仙子赐名,小仙表字润玉。锦觅仙子若是不嫌弃,不妨唤我润玉即可。
锦觅:欸?我都没告诉你名字,你怎么就知道了呢?
润玉:天机不可泄露,锦觅仙子请看,这洞庭湖浩浩汤汤百余里,不如让我为仙子引路,纵览这湖光山色。(一挥衣袖,变出一条小舟)
锦觅:也好,我还从来没来过这里呢。多谢小鱼仙倌啦。
润玉:仙子客气。(一面撑船一面微笑)
此后,锦觅便常常借机出行,其实是去寻那润玉玩耍,两人耳鬓厮磨,情愫渐生,天界中人都有所耳闻。
荼姚:怎么,那锦觅又下界去找那贱种了?果然跟她娘一样,都是眼皮子浅的货。哼,我早对这门婚事不满,取消了正好。
仙婢:娘娘高见,只是这一来二去连南天门的门将都知道了,旭凤殿下的脸上有些不好看吧。
荼姚:无妨,这些年我冷眼旁观,旭儿对那锦觅,也不过是兄长对妹妹的情谊,他也巴不得取消婚事,只是天帝看不透而已。
太微:旭儿,你跟锦觅也都成年了,不知何时把婚事办了,与那储君册封大典一并行进,也好昭告六界。嗯?你跪下做什么?所为何事?
旭凤:儿臣恳请父帝取消婚事,我对锦觅向来只有兄妹之谊,而无淑女之思,求父帝开恩!
太微:……糊涂!没有情谊也能做长久夫妻,你们名分早定,再难更改,对了,数月后便是成婚的黄道吉日,我早已让红鸾星官通知各界参与婚礼,你再不能推脱。(甩手离去)
旭凤:……
锦觅:小鱼仙倌,我有些害怕,要是天帝不允旭凤哥哥的请求怎么办?
润玉:无妨,觅儿不在,润玉便孑然一身,长长久久的等下去,等到海枯石烂,等到希望的曙光来临的一刻。这一生,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,只会永远将觅儿放在心中。
锦觅:小鱼仙倌……这是我的春华秋实,你放在身上,便能时时想起我来。
润玉:……这是我逆鳞化成的白鳞匕首,锐利非常,觅儿收好,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便是。你看,上面还绘有一条小小的龙形……(捉过锦觅手指,在匕首上慢慢摩挲,锦觅脸红)
锦觅:小鱼仙倌,我喜欢你……(搂过润玉,在脸颊上吻了一下,润玉无波无动,眼眸沉沉如海,似深不见底的黑渊。)
天界储君册封及太子妃册封典礼一并开始举行,诸多仙人济济一堂,参与这难逢的盛事。只是上首端坐的天帝笑容满面,天后却是面露不悦。
随着唱礼官悠长的调子,两个穿着白色婚服的身影自殿门外款款而来,正是一脸淡漠的锦觅和板着脸的旭凤。
顾不得周围观礼仙人的窃窃私语,两人机械的行礼,下拜,直到一个声音石破天惊的传来。
润玉:这门婚事我不同意!(持着一柄青冥剑闯进来,浑身血迹斑斑,勉强拄着宝剑站定。)
锦觅:小鱼仙倌!你怎么来了?(吃惊的大叫,冲上去扶住润玉,眼泪霖霖而下。)
旭凤:你就是润玉!?不知来此所为何事?(担忧的望去,朝锦觅不停使着眼色。)
润玉:我……我今天就是想来问一问这道貌岸然的天帝,是如何下作的辱我母,抛亲子,而我的异母兄弟,却又生生夺走我的妻子?这样的天界,真真是一处藏污纳垢之地,令人不齿!(咬牙切齿)
太微:你?你是簌离之子?(惊讶,站起身来)
荼姚:润玉?来的正好,十方天将何在,快将这狂徒速速拉下去,就地正法。(柳眉倒竖,愤怒异常,外围的天兵天将一股脑涌入,将众人围拢起来。几个人得了天后示意,便去捉润玉。)
锦觅:住手,不要!不要伤害小鱼仙倌!不要啊!(与天将拉扯,被甩到地上,眼睁睁看着润玉被夺去宝剑,压服在地,放声大哭。)
锦觅:旭凤哥哥,旭凤哥哥,求你饶了他,他是无辜的,求求你!(拉着旭凤的袖子不停的乞求,被一把推开。)
旭凤:锦觅,这众目睽睽之下,怎么饶他,只能待打入毗婆底狱,再做打算……(转过身向天帝求情)
旭凤:父帝,润玉兄长也是一时冲动,罪不至死,求父帝看在骨肉至亲的份上,从轻发落。
太微:也罢,是本座疏忽大意,竟让天家血脉流落在外,润玉身为天界大殿下,擅闯储君婚礼,言出不逊,有罪却罪不至死,着九霄神雷惩戒七七四十九下便可。来人,唤雷公电母来。
旭凤:父帝!兄长浑身是伤,恐怕捱不过这九霄神雷,旭凤愿以身代之,求父帝成全。
太微:糊涂!你是什么身份,他又是什么身份?我意已决,不必多说。
润玉:哈哈哈,储君殿下不必如此收买人心,润玉只恨自己棋差一着,技不如人,若有来生,只愿有我没有你。来吧,润玉不怕。(雷公电母面露恻隐之色,奈何天帝有令,只得举起仙器。)
无数紫红的神雷自仙器上迸发,打在地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之上,润玉痛极,埋首苦捱,指甲都嵌入地板之中,十指迸裂,血迹斑斑。仙人纷纷掩目不敢直视,锦觅满脸是泪,想要冲过去却被旭凤紧紧拉住。
锦觅:你拉着我做什么?我要去救小鱼仙倌……放开我!(骤然之间,半空中划过一道雪白又犀利的流光,旭凤捂住心口,忽然后退了几步,怔怔然看着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。)
锦觅:这是你逼我的,我也不想的,旭凤哥哥,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想的……(摇头大叫,似癫狂状。哐啷一声,一把染血闪着寒光的匕首掉到了地上,伏在地上的润玉眼中突然燃起光亮,嘴角微微上扬。突然外面有旌旗摇动,喊杀阵阵,无数黑衣甲士压制着白衣天将向殿内冲来,当先一人红衣如血,正是当年被弃如敝履的洞庭水君簌离。雷公电母被唬得一跳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荼姚看向受伤的旭凤,连忙从座上下来,细细查探。)
旭凤:母神,我没事,不过是浅浅刺了一刀,无甚大碍,你放心。(苍白着脸笑着说,拍了拍荼姚的手臂。)
簌离:玉儿,你做的非常好,诸位仙君,这天帝太微昏庸无道,当年为求大位戮其兄,夺其嫂,后来又强迫无辜女子,抛弃亲儿,罪行累累,简直罄竹难书,人人得而诛之!(走过去扶起润玉,其他仙人听见了皆战战兢兢,不敢言语。)
荼姚:你说什么?!廉晁是被他所害?(转头看向上首的天帝,不可置信的指着道)
簌离:不错!当年他兄长廉晁奉命去剿灭魔族,便是他泄露军机,让廉晁中了重重埋伏,死无葬身之地。可怜你还与他做了夫妻,真是可笑,可笑啊!!哈哈……如今便让我替天行道,杀了你这不忠不孝不义之徒。(挥剑向前,往天帝太微而去,太微神色微凛,双掌推出,无数澎湃的火力元气喷了出来,将簌离逼退了几步。荼姚神色莫名,脸色青白交加,喃喃自语。)
荼姚:原来是你害死了阿晁,原来是你!我真笨,为何当初没有发现呢?(仰起头,遮住眼,眼泪汩汩而下,哭的情难自抑,旭凤在一旁捂紧了胸口,然后那血却源源流出,不得止歇。)
旭凤:怎么回事,这血为何止不住??嗯……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要随着血液流光了。(身形一晃,化作一只巨大无朋的火凤,凤鸣声声,在大殿上空盘旋,金色光点纷纷坠下,仿佛下了一场雨。)
荼姚:旭凤!你怎么了?!(将身一纵,也化作一只火凤,围绕着受伤的凤凰起舞,无数火系灵气自身上溢出,蔓延无边,旭凤清啸了一声,浑身燃起了琉璃净火,竟有着涅槃之象。)
旭凤:母神,这灵气收敛不住,我……我再也受不了了……(上空火光大作,渐渐凝结成一处,明亮的让底下打斗的人都睁不开眼,随后亮光渐渐熄灭,有人看见火凤的爪子抓着一枚光滑无比红彤彤的蛋,忽而凄厉的叫了一声,跃向了殿外,瞬间在天际消失了踪迹。)
太微:荼姚!旭儿!……簌离,你好大的胆子,今日是想逼宫么?难不成你以为我一死,润玉便能当上天帝?我告诉你,你这是痴心妄想!庶子永远都是庶子,比不得嫡子尊贵……呃……你下了药??(太微忽然胸口一滞,退后数步,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座位上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丹朱手一抖,把寰谛凤翎不小心掉在了地上。)
丹朱:对……对不起大哥,我……我是不得已……(哭丧着脸,被随后走来的簌离挥手示意离去。众多甲士环绕,地上白衣凋零,血迹纷繁,站定的人黑衣隐隐,竟是一面倒的趋势,太微大势已去。)
簌离:太微,你看连你最宠爱的弟弟也会背叛你,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,就该得到这样的结果。快,写下禅位诏书将天帝之位传给我儿润玉,我便留你一条狗命。(属下拿来空白诏书和毛笔,走到太微面前,却被狠狠打落,滚到了地上。簌离嘴角一翘,又笑了起来。)
簌离:怎么?莫非还等着荼姚和旭凤回来救你,他们自身都难保,你还是省省力气吧。来人,将太微打入毗婆底狱,让他好好反省反省。(属下鱼贯而上,将睁大了眼睛嘴角颤抖的太微带走,虚弱无比的润玉缓缓站定,向锦觅走去。)
润玉:觅儿,你放心,等我当了天帝,你依然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天后。觅儿?(伸出的手被狠狠打了一下,锦觅抬起头,脸上写满悲哀。)
锦觅:你在利用我,对不对?小鱼仙倌,不,润玉殿下,你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接近我的,对不对?你明明就是别有居心!你好可怕,好可怕!(眼中溢满泪水,摇着头道,随后哭着奔了出去,从头到尾都在旁观,一声不吭的水神洛霖叹了口气,也追随锦觅而去。)
润玉看着眼前纷纷攘攘的一切,忽然觉得意兴阑珊,待挥袖收回自己的逆鳞时,却见杂乱的地面上有一物金光湛湛,熠熠生辉,他慢慢的踱了过去,拾起来一看,原来是一枚金色发簪,正一闪一闪的,召唤着它离去无踪的主人。
Tbc……
。。。我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,自闭中,不知道写啥玩意,感谢道长指正 @澹台放鹤